老年足球比赛七律_老年足球比赛

全国桌式足球比赛基本礼仪与规则

一、基本礼仪

1.注意赛场礼仪,赛前与赛后均需双方握手,尊重对手,不可叫嚣或有不礼貌之言语、行为,并保持良好运动员精神与态度。

2.不得恶意摇晃及冲撞球台、对球吹气或以言语挑衅、漫骂等不文明行为。

*违反上述(1、2)规定者,裁判将进行警告,警告两次后,第三次起将依序判罚如下:失去球权、输掉一盘、输掉比赛,情节严重者,经裁判组审议后直接取消参赛资格。

二、选边与发球

3.用猜硬币(正反面)、猜桌式足球(在左右手)或猜拳方式,赢者可先选择选边或发球权,若赢者选边则输者先发球。

三、发球规定

4.发球时需将球静止放置在五人杆中央两球员间(不可从球洞发球),发球前,发球方应询问对方是否做好准备(如: 发球者需说“Ready?" 或“OK?"),对方有三秒钟的时间做出回应,随后发球方要在三秒钟时间内将球发出,超出上述时间限制均判延误比赛。

*违反上述规定者,第一次警告并由原发球方重新发球,第二次违反本规定时,将判由对方中场重新发球。

5.中场发球时,球在五人杆上必须触碰第三个球员时才能传球或射门;传球或射门前,不需要将球停止或等待时间。

*违反上述规定者,由对方决定是从当前位置继续比赛还是重新发球。

6.进球后由被进球方重新发球,下局开始的发球权由前局的负方发球。

四、死球及球出界规定

球完全停止运动且双方球员都触碰不到即为死球。若球在旋转中,即使双方的球员都触碰不到球,也不被视为死球。

7.球在双方五人杆之间成为死球,由原发球方从五人杆重新发球。

8.若球在五人杆与球门之间成为死球,应由离死球点最近的后卫(二人杆)重新发球。

9.因进攻或传球使球出界,由对方后卫(二人杆)重新发球。

10.比赛中,若球击中球门框或边框上沿并立即弹回比赛区时,比赛继续进行,但如果球在球桌边框上“滚行”时则视为球出界,由对方后卫(二人杆)重新发球。

五、犯规规定

11.击球前或击球后,旋转球杆超过360 度以上视为犯规(击球前和击球后的度数须分开计算),但若旋转球杆并没有将球击出或没有碰到球,则不构成旋转球杆犯规。

*违反上述规定者,将判由对方中场重新发球。

12.比赛进行中不可与队员或非参赛人员讨论战术(包括语言和动作),否则视为犯规。

*违反上述(12)规定者,则判为干扰比赛,第一次违规时,如裁判判定此一行为无危害性,则警告一次,若进攻方因干扰比赛而进球,裁判有权判定得分无效,并由对方中场重新发球;第二次违反本项规定时,将判由对方中场重新发球。

六、暂停规定

13.球停止时控球方可以喊暂停, 若是重发球时则双方都可喊暂停;每局每队最多二次,每次30 秒,暂停时间内选手可以离开球台;暂停结束后不可直接射门,必须盘球再攻。

14.特殊情况下可申请医疗暂停(参赛者不适或受伤) 或官方暂停(具争议或质疑情况下)。

15.双打比赛,在得分后、暂停时、技术犯规时,两队皆可要求前后队员互换;若两队同时要求前后队员互换时,应由控球方先决定位置,非控球方可视对方的位置后再决定自己的位置。

七、其他规定

16.球进入球门内再反弹出来,视为进球;但若是打到门框弹出来,则不算进球,比赛继续进行。

17.三局两胜或五局三胜制,局与局之间换场时间为90 秒。

18.五人杆运球撞墙只能撞二次,第三次撞墙时必须是进攻出球或传球,不得继续运球;球被对方阻挡弹回后则从新计算次数。

*违反上述(18)规定者,将判由对方中场重新发球。

八、检录和取消资格

19.开赛前半小时检录,未检录者,将取消参赛资格。

20.赛事进行前20分钟,将公告赛程表,如完成检录手续却未在赛程表中看到选手名字时,须于开赛前15 分钟向赛事组提出修正,逾时将不得修改赛程。

21.赛事进行中,如叫到参赛选手时,须于2分钟内抵达比赛桌,并进行比赛。逾时2分钟将持续唱名,超过5分钟仍未出现时,该场赛事将视为主观放弃,直接判负。

●"铁头"比利

2002年的春天,前凯尔特人巨星比利·麦克费尔目光呆滞地坐在法庭上,面对著苏格兰最高法庭的法官们,这个嘴唇蠕动、手足颤抖的老头年逾七旬,早已不是1957年那个横刀立马,笑傲苏格兰足坛的强力中锋了。"铁头"比利曾经在凯尔特人队联赛杯决战7比1大胜流浪者队的比赛中顶入三球,如今的比利却连说话都困难,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症。

10年来,比利的衰老速度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倍。他和家人都确信,17年职业球员的生活,无数次用脑袋去冲顶高速传来的皮球,是他大脑萎缩、生理功能退化、出现阿尔茨海默氏症( ALZHEIMER, 早老性痴呆病)的原因。他的律师认为,麦克费尔至少应该得到每周70英镑的补助,因为英国法律规定,从业人员如果因为工作导致身体疾病,终身可以享受这种社会福利待遇。

但"铁头"比利代表的,却是一个将可能给职业足球带来大地震的案例。两个法庭先后驳回了他的上诉,比利和家人都不甘心,一直上诉到苏格兰最高法庭。

比利并不是第一个试图证明职业足球对球员有著终身伤害的球员,有许多退役的职业球员都希望通过自身努力,证明生理的残疾或疾病是因从事足球这项职业产生的,应该在退役后能享受社会福利待遇。从二战前到2002年,先后有60多起职业球员诉讼案,或是膝盖、或是臀部、或是腿部残疾以及其他疾病。他们要求法庭明确他们的伤病属于工伤性质,应该得到社会福利中对工伤人士照顾的权利,然而每宗诉讼都被无情驳回。"铁头"比利则比这些先行者更具代表性,起诉内容也更加明确。比利的律师和医生都认定,长期用头顶球,是比利在中年后患上阿尔茨海默氏症的原因,比利只是许多在这种疾病中承受煎熬的前职业球员中的一员。

在英国足球漫长的历史中,经典头球破门的实例不知凡几;英国足球在防守中最典型的例子,也是中后卫用头部将敌人的来球勇猛地破解。勇猛坚毅的英国足球是不能缺少头球的,大开大合、梨庭扫穴的英式足球,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靠一个个死士用头顶出来的。然而从最浅显的医学观点观察,一个人的头部,如果长时期反复跟高速运行的固体发生猛烈碰撞,头部精微细密的各种器官不受到损伤,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可是当比利在退役20年后开始垂下他的"铁头"时,没有几个人愿意承认,这是足球带来的祸害。

●职业足球是病根?

前爱尔兰国家队的约翰尼·凯里是英国足球另一个史诗般的人物。二战后,他成了曼联队队长,带领"红魔"在1948年夺取足总杯,1952年成为当时英甲冠军,为巴斯比的曼联王朝打下了基础。近半个世纪过后,凯里的遗孀玛格丽特居住在利物浦以北一个安静的公寓里,凯里的辉煌岁月不是她生活中凭吊的内容,凯里生命中最后几年的痛苦,将永远像恶梦一样折磨这位老妪。

"我跟他相识时,他只有19岁。他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有活力、最和善的人,我从来没有听他抱怨过,即便他后来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玛格丽特垂泪诉说。1990年,阿尔茨海默氏症在凯里身上显现。"他开始为一些很愚蠢的琐事担心。像下车之后是否锁了车门,阳台究竟有几扇窗户没打开等等。我后来不让他开车,结果这成了我和他之间最不愉快的争执。"

凯里的身体急剧恶化,他会半夜起身梦游,然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护理院成了曼联英雄生命终结的地方。1995年,凯里在护理院病亡。他的去世并没有引来许多人关注,冷暖无情的足球世界,是不会去缅怀一个迟暮英雄的。只有当同样的故事发生在前曼城和英格兰队主教练乔·墨瑟身上,并且有一个利物浦医生出头打抱不平时,人们才意识到有这么多足球英雄在阿尔茨海默氏症中郁郁辞世。

老医生约翰·罗兰德斯是利物浦郊外一个医疗中心的主任,"我从80年代末开始研究老年

痴呆症和职业足球的关系,当时我的朋友乔·墨瑟病了。就在墨瑟去世时,他的妻子诺拉

突然发现,自己在一年中参加了许多墨瑟身前朋友的葬礼,这些人许多身前患有和墨瑟一样的老年痴呆症。我开始意识到,职业足球也许是病根,至少是这一群职业足球圈中人的病根。"

●隐藏的凶手

罗兰德斯还有一位前职业球员朋友,吉奥夫·顿汀曼,同样患有阿尔茨海默氏症。此人在50年代曾效力利物浦,退役后是利物浦的总球探,至今仍生活在利物浦。每个下午,顿汀曼都要出门散步,没有一天他能找到回家的路。表面上此人显得神采奕奕,可他无法集中自己的精神。当一家电视制作公司2002年为了利物浦历史记录片采访他时,顿汀曼只能说出这样一席话:"我这辈子碰到过很多问题,但这肯定是最严重的,自从我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

顿汀曼的记忆全都保存在妻子为他保留的工作手册上。担任"红军"球探长达16年的他,在笔记本上记录过这样的字句:"约翰·托沙克……表现优异,视野开阔,潜力十足,值得继续观察……"顿汀曼为利物浦挖掘了菲尔·尼尔、托沙克、基冈、雷·克莱门斯等巨星。利物浦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眼光独到的优秀球探,但现在碰到他,如果不知道其人背景,十有八九会认为老年痴呆症已经把这个身形高大的老人折磨成了白痴。

顿汀曼刚开始患有阿尔茨海默氏症时,人们都以为是长年酗酒的结果。英国足球从诞生开始,就跟酒精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旺热不喝酒,赛后不跟弗格森推杯换盏,竟成了苏格兰人攻击他的理由之一。然而顿汀曼并不是好酒之人,这更让他自己和家人困惑。假设未来某天,加斯科因和布赖恩·罗布森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人人都会说这是酗酒的结果。顿汀曼和他们的生活习俗完全不同,但他也要忍受著老年痴呆症的痛苦,大脑在一天天变空,直到他停止呼吸那一刻。

患病后的顿汀曼没有任何时间观念,他可以淩晨3点起床,有条不紊地洗漱剃须。更可怕的是,他经常半夜醒来,推醒妻子,满眼迷茫地问一句:"你是谁?"这可是和他结发46年的妻子!

老朋友罗兰德斯把顿汀曼送到利物浦大学医学院的神经科专家马克·杜兰处问症,杜兰是英国著名的脑科专家。同时罗兰德斯提醒杜兰,要他留意观察退役职业球员的老年痴呆症发病率是否高于普通人群。两位医生开始制订了一项计划,追踪55岁到70岁的前职业球员,就在他们准备开始工作时,英国足球历史上的大名帅鲍勃·佩斯利病逝,罗兰德斯的计划又增添了一项新内容。

佩斯利1996年病逝时,受阿尔茨海默氏症折磨已有6年。然而在罗兰德斯的统计中,凯里、佩斯利和墨瑟还不是仅有的几位因老年痴呆症辞世的前职业球员。两利物浦医生发现,在他们的目标年龄范围内,有35位前职业球员因老年痴呆症或类似病症逝世。更可怕的是,他们并不是触及此领域唯一的医学人士。

●可怕的研究结果

1989年,挪威医生就对69名足球运动员进行过检查。在脑部测试中,发现这些大脑中不同程度地存在功能性障碍,很有可能是因为连续的脑部创伤引发了神经类疾病。3年后,奥斯陆的医生们又对37名前挪威国脚进行了统一测试,研究范围更加细化:用心理学方式来研究这些有过脑部创伤的人。研究结果令人目瞪口呆:"……81%的球员存在中度到严重的注意力、记忆力、判断力和分析能力下降的问题。这意味著,脑部有著长期的功能性残疾,很有可能是长期用头部顶球累积形成的结果。我们可以由此推断,顶球时对脑部形成的撞击,跟其他环境下病人遭受的脑部撞击结果相同,都会形成同样的病症……"

同样的研究在美国也有。1995年,麻省理工大学医学院的调查显示,使用头球次数较队友高出10倍的球员,智商水平明显低于队友。美国人还对这些顶球者做了记忆力、注意力和判断力方面的检测,结论跟挪威人相同。

1999年,荷兰神经学家们对荷兰5个甲级俱乐部的53名球员进行了检测,然后将结果跟27位非身体接触运动中的运动员进行比较,结果显示:职业球员的记忆力、计划能力和视野都要低于非身体接触运动员的水准。根据荷兰人的研究报告,一个职业球员参加300场职业联赛,至少在比赛中顶球2000次,而皮球运行的最高时速接近每小时160公里。神经学家们分析道,顶球对脑部形成的创伤,远较拳击选手在比赛中头部中拳轻,可是顶球对脑部形成的危害,应该成为社会共识--这绝对是对人体有著严重危害的动作。

正规足球比赛用球重量定位在396-454克之间。近几届世界杯,球越来越轻了,然而顶球的危害并没有降低。贝克汉姆创造了英超比赛最快球速的纪录:每小时158公里。曼彻斯特理工大学教授雷德对皮球对头盖骨的冲击做了分析,他认为盖德冲撞精确系数(GADDSEVERITY INDEX)是测量这种冲击力度的科学依据。

盖德系数常被用在汽车冲撞测量当中,该系数达到1000,将意味著对成年人人体形成极其严重的创伤。贝克汉姆在1997年对切尔西时的射门球速,如果当时球碰到某个球员身上,形成的冲撞系数将是500。"任何对脑部的撞击,都将在头盖骨和脑内形成冲击波,"雷德分析道,"这些波纹会挤压大脑,导致物理结构变形。当这些波纹接触到后脑部分时,还会形成一股回旋波纹,继续影响脑内结构。"

因此雷德认为,一脚变向的传球如果从侧面擦过球员脑部,形成的危害可能更大,"因为这种撞击不但会形成对脑部的撞击和挤压,还可能导致脑部和头盖骨之间部分软组织的破损。"

到2001年,各国不同调查结果逐渐让足球界人士意识到了头球的危害,可是职业足球圈并没有因这些研究而受到震动。1996年,就有过利物浦医生组织"神经元96"的活动,希望随著1996年欧洲杯一道,筹集更多研究基金,但是杜兰和罗兰德斯没能从英国足球界得到丝毫资助。

●一个不能公布的秘密

罗兰德斯给许多英超俱乐部写过求助信,说明这项活动是为了帮助职业足球,但最终只得到了诺丁汉森林队的回信:"请到球员工会去寻找帮助。"罗兰德斯无从选择,只好依计而行。球员工会倒显示了一些热情,愿意提供基金所需款项一半的钱,然而这项捐助最终也是流产。罗兰德斯还找过一些医药公司,答复自然更让他失望。时至今日,罗兰德斯和杜兰制订的研究计划在书架上陈列了7年,老医生还在寻找著第一个资助者。

与此同时,球员工会在曼彻斯特的总部里,主席哥顿·泰勒的桌上也摆放著一大堆跟头球危害球员相关的报告。泰勒的解释相当圆滑,他承认球员们都知道头球的危害,然而这种危害"可能被人夸大";既然正在踢球的球员自己不来抱怨,球员工会也没有义务去投资这项研究。

"我们准备建立一个一次性解决问题的研究基金,"泰勒在2003年1月对BBC5台的记者说,"明确头球对人体的危害究竟是一种潜在的可能,还是事实。现在学术界对这种危害都没有完全定性,以我们的能力,怎么可能完全相信某一种推论?只有进行全面的研究,才可能知道结果形成的原因,所以我们还得权衡介入此事的风险。"

泰勒的讲话完全是外交辞令,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搪塞。因为将老年痴呆症和职业足球联系起来,足球圈中人人都会遭殃,这台印钞机将出现一个不可修补的故障。所以任何将这种潜在的危险关系提出来的人,都将遭到职业足球圈人士最大程度的讥嘲。现布莱克本主教练索内斯在2002年秋天对罗兰德斯的研究计划作了这样的评判:

"看看30年前的足球赛吧,查尔顿头发都脱光了,顶的头球也不比别人少,现在呢?我看他脑子比我还清醒。按他们的理论,30年前的球比现在更重、吸水性更差,比赛打到下半时,球的重量比开赛时可能要多出1磅,可查尔顿还活得好好的。今天的球员不会认为,头球会让他们老年痴呆。这是一个笑话,医生吗,总是希望世界上的病症越多越好。"

这种轻蔑的说法当然是不正确的,可英格兰足总在2001年发表的一项声明却值得玩味:"……至今我们仍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在本地区的足球比赛中,有球员因顶球导致脑部伤病……"

只要足球运动存在一天,没有谁敢取缔头球,而且人们可以随意列举许多比足球对人体伤害严重得多的运动,像拳击。正如索内斯所言:"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也许足总所有人和每个俱乐部老板都知道头球对球员身体有危害,可是在既得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因为这么一个看似微小的危害,而提醒球员们注意,他们更不愿意因这样一个微小的危害,最终被迫承担他们自认为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头球对球员的伤害,竟然变成了职业足球圈大家噤若寒蝉的秘密,职业足球之功利,可见一斑。

一种新的医学发现,是大家都不谈头球伤害的新理由。科学家发现,许多人会被遗传一种名叫APO-E2的基因,这种基因将增加老年痴呆症患病率。在人群中,每25人中有1人带有该基因,所以老年痴呆症的遗传机率非常大,这也是让头球致病成为可笑秘密的新注释。

●微妙的逃避心理

英格兰足总接受新鲜事务的步伐并不算太慢。从1999年开始,该机构也有了自己的脑科专家: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利兹医生吉布森。吉布森认为,研究头球危害的问题,如果老是从退役球员身上著手,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觉得针对现役年轻球员的研究也许更具价值。

"我们研究过此前各种头球危害的调查报告,虽然一些研究的手法未必完全科学,但这些证据肯定是在揭示一些问题。"吉布森的观点似乎比较开明,"问题在于,我们无法落实这些调查中的各种资料,更无法确定那些退役老球员的生活情况和生理背景,这样就没有人能断言:职业球员比普通人有更大可能性患上老年痴呆症!"

吉布森承认,他不会建议一个年轻人从事一项每年10个月不断用头承受各种冲撞的工作。但APO-E2基因的发现,使吉布森找到了回避职业足球跟老年痴呆症关系的理由。他的态度,就是英格兰足总的态度。这种"没有得到全部证据,就无法确定事实真相"的态度,是英美社会统一的思维形态,就像英美法系在一个嫌疑犯被确认犯罪前,从法律角度始终认定此人无罪一样。这种思维方式,表面上看去十分科学,但在时刻阻碍著对顶球危害的研究。当挪威人、荷兰人可以随意进入足球俱乐部研究这个科学问题时,罗兰德斯们在英国简直连提出这个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对头球危害研究的态度,就能让人感觉到英国足球这个微妙的世界,假设罗兰德斯有一天能跨进职业足球圈,名正言顺地研究这个问题,那么前提也是法律逼迫著英足总和俱乐部接受这种研究。足球在英国,乃至在世界各地,其实都是游离于法律边缘的特殊地带。邓肯·弗格森能在球场上用头去攻击对手,结果被长期停赛,而一个小流氓在街上用头去顶人,未必会受到法律制裁;罗伊·基恩两年前在球场上故意踢断对手的腿,如果他不是在自传里还提及此事,谁还会去管这事?倘或一个人在大街上踢断了别人的腿,在一个法制社会里,他是逃不脱牢狱之灾的。现代足球真正被法律冲击,还是从博斯曼法案开始。

记者就此事专门请教过一位研究劳工法的伦敦律师理查德·格拉斯,他对此事的分析相当有趣:"如果确定头球对球员危害,跟其他行业的工伤类似,那么球员在退役后可能会对俱乐部提出长期的索赔,甚至对足球管理部门提出赔偿要求。这种赔偿的数额是无法估量的,而且对足球世界的结构将形成巨大影响。哈兰德被基恩踢断了腿,两年治不好,再也踢不了球,曼城队支付了他两年工资,然后给他一笔钱让他走人,这在足球世界里是仁至义尽的待遇。但是换个环境,哈兰德得让足球世界赔他一辈子。"

于是当权者、既得利益者选择了噤声和逃避,一代又一代的职业球员为了荣耀和金钱,一头扎进这个约定俗成的自我封闭圈子,头球危害?谁还会去理会,进两个头球,增添进国家队和加工资的砝码,才是最重要的。

●是掘墓还是悖论?

大多数关于头球和老年痴呆症的讨论、调查,并没有让当事人感到切肤之痛。一方面是在英国足球界,这种耸听危言无法流传;另一方面也因?球员自身的置若罔闻。这意味著绝?j部分球员,包括新近退役的托尼·亚当斯,都对此事知之寥寥。"我在阿森纳效力近20年,"亚当斯和记者聊天时提到,"一直是个中后卫,这可能是使用头球最多的位置。"

对于头球和老年痴呆症的关系,亚当斯有些担心。不过他更担心的是,人们对这种关系的关注。"对于一个职业球员来说,一切都很危险,你不知道什么动作会造成严重伤害。皮雷去年受伤,并不是对手踢伤了他。因此,任何存在危害性质的事情,都值得研究。然而球员都知道,只要踢球,你就可能受各种伤。我们都知道老一辈的球员膝盖和臀部比正常人要糟糕得多,但是因为这种潜在的危险你就不踢球了?"

头球和老年痴呆症的关系,仍然是学术范围的研究课题,至今无法得出定论,但对于这种潜在关系的一些研究又让人为之震惊。"铁头"比尔能不能得到自己的工伤福利补偿,到现在还是桩悬案,不过全球范围内,仍然有著许多人在研究这个课题。即便索内斯会用侮辱性口吻来讥嘲研究者,越来越多的人会更严肃地面对这个问题。

倘若这层关系得到落实,罗兰德斯们能拿出确凿证据,即便职业球员自己愿意承担足球带来的风险,各俱乐部和英国足球的管理机构,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此事不闻不问了。只要一个退役球员的官司获胜,老年痴呆症和头球有关,俱乐部和英格兰足总将要面对的,不会仅仅是赔偿问题,整个足球世界也许都会为之改变。博斯曼一个小官司,改变了世界足球的面貌。

因此罗兰德斯们的研究,对足球圈内人来说,有著神秘而恐怖的意味。有没有可能未来的足球禁止头球?官方脑科大夫吉布森认为这是一种悖论:"你只能想象,除非有人能拿出真凭实据来。在科学研究中,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实,所有的问题,都要分不同环境不同角度进行分析。"

吉布森也有推搪的嫌疑,倒是曼城队的训练师罗伯·哈里斯的态度更现实一些。他对记者说道:"这个问题迟早会得出研究结果的,与其让圈外人去试探,不如自己组织力量进行研究。圈外人的研究,总是拿足球运动员和非足球运动员进行对比,这种对比方式本身就存在问题。而且我们都知道,英国足球当中,酗酒是个普遍问题,许多球员,特别是在他们退役后,都会变成十足的酒徒。酗酒跟老年痴呆症的关系,现在是已经得到了科学证实的事实,我们有必要对现役球员做调查,或者做将守门员和中后卫对比这一类研究,得出的结果肯定会更具有科学性。"

言之谆谆,而听者藐藐。罗兰德斯还在寻找他的资助人,足总和球员工会仍然在漠视"铁头"比利的官司进展,头球是不是恶梦,变成了一个交给时间解决的问题。矿工可以因为工伤,在法庭得到政府和雇主的赔偿,而职业球员无法因为老年痴呆症,寻找可能的病因。职业足球,至少在英国,仍然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独特世界。

足球运动员在赛场上头部冲撞常年累积,经常会导致各种潜在的病症在进入中老年后爆发。据大学合作项目最新研究资料表明,在五十岁以后,前足球球员痴呆的得病率会是同龄人的五倍。30岁至49岁间足球球员痴呆率为1.9%,为同龄人的19倍。另一组数据则能更好的体现橄榄球运动员得老年痴呆症的危险:30岁至49岁间,正常人患老年痴呆症的人数为1000人中产生1个;而足球球员则是53人中产生1人。波士顿大学学者对足球防守和进攻端的球员们的最新调查,让他们产生了新的研究课题:危险系数不及脑震荡的冲撞与慢性创伤脑部病变及球员老年痴呆的关系。现在球员及教练普遍认为,在危险性较低的一般脑部冲撞后,不需诊断及治疗,球员能凭借自身调节自动恢复,从而导致部分球员失去了轻微脑震荡后最佳的治疗时机,或者加剧了原本并无大碍的脑部创伤。